秋去冬来,北风中枯叶纷飞。昊月山脉中除了松柏和青竹外,其它树木都已是秃枝横陈,特别是峰顶高处的树木,凛冽的风吹过时,发出震颤人心的啸音。遥望沟壑中匹练般的飞湍流瀑也已经冰冻,尤其是冰冻的瀑布,保持着飞落的姿态,凌空悬于高崖,蔚为壮观。
十月中旬的一天,踏着夜里落下的一场大雪覆盖的道路,五人再次于藏书阁碰面时,曹颖告诉付平说,第二天林真人要带着她们和另外的五个弟子去坊市,问付平二人要不要同去。付平当即就答应下来。虽然自白薇杀死铁扇郎君至今,差不多过去四个月了,四个月中二峰那边未见任何动作,甚至从没听二峰传出有关田新年失踪的丝毫信息。越是这样,付平心里越是不踏实,绝对不相信田真人对孙子的失踪毫不在意。这段时间以来,付平的心一直紧张着,曹颖也有同感。
在藏书阁查看了各自需要的玉简后,五人在回去的路上踏雪游玩。昊月派的众弟子中,他们五人算是个另类。五人如果不是有事情,几乎从不御剑飞行,都喜欢走路。付平有时候也觉得五人的习惯有些好笑,细想来许是在沧海派山门下躲藏的十多年中,深受受田园生活的影响,才一直保持着徒步行走的习惯。五人有时候看到身边御剑飞行同门奇怪的眼神时,也偶尔议论一下这种习惯。都觉得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习惯,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行。像今天踏雪而行,听着脚下发出的吱吱声响,都似孩子般乐此不疲地更加用力踩踏着。身后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五趟清晰大小不一的脚印,以及一串串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眼前的一幕,不仅让付平想起那次离开雍城前往西梁山的途中,因彩云要赏雪,四人于雪中露宿,付平吟诗,曹颖和彩云琴箫合奏的场景来。转头看旁边的曹颖,似乎也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不仅对视一眼,轻轻问道:
“是不是想起那次的雪中情景了?”
曹颖轻轻点头,略显羞涩。彩云也听到了付平对曹颖的问话,自然也明白付平意中所指。于是轻轻走过来拉起曹颖的手,双双依偎进付平的怀里。白薇也凑上来,挤在曹颖和彩云中间,仰脸看着付平问道:
“哪次雪中情景,我怎么不知道?”
问完就缠着曹颖给她讲,直到曹颖把那个雪天的事情详细讲完,才算作罢。最后看着付平怀里的两女,不忘翻个白眼,嘴里嘟囔一声:“贪心鬼。”又接着玩雪去了。
第二天付平和龙星二人早早来到昊月派的山门处,等待曹颖三人的到来。等待时,看到望月峰峰主田真人独自御空飞来,落到付平二人身前。付平赶忙和龙星上前见礼。田真人微笑着和二人打过招呼,并询问过二人去向后,才御空出了山门,眨眼就消失在山门外的茫茫雪原中。不一会林真人带着曹颖等八人也到了,付平和龙星上前见礼,并说想随其同去坊市,林真人点头答应后,让他们跟在身后一起御剑前去。
坊市离昊月派并不远,御剑从山门处只需半个时辰的时间。平时的时候,一般都是乘坐飞舟,今天大家都想赏赏雪景,才御剑而行。付平、龙星、曹颖、彩云都是第一次去,只有白薇跟着林真人在夏天的时候去过一次。就是铁扇郎君去冷香峰闹事的那次。
途中的时候,付平偷偷告诉曹颖三人,刚才看见田真人也去了坊市,要大家今天必须格外小心,不可擅自离开,要随时保持在一起,尽量不要离开林真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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