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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些许时日,两人的身体都好转了不少,这才准备启程。
“时疫还在继续,哥哥这几日既然已经研制出了药,不如让我送回去吧?”
闻言,原本在采药的陆壁之停了一瞬“生死之境过了一次,阮阮似乎并无怨恨?”
杨若雪摇摇头“我能理解,时疫容易感染,最好的情况自然是要隔离控制的,所以当日的做法并没有错。”
“如此倒是在下多管闲事了?还是阮阮自己……”他神色渐渐冷切,未说完杨若雪就已经打断了他。
“陆壁之,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胆小呐。”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连名带姓。
杨若雪深深的看着他,这种眼神很奇怪……
不是怜悯也不是厌恶更不是同情……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或者说你经历过什么,你看似温和有礼,谦谦君子,可是你的一言一行好像是规定死了的,不肯或者说不敢与别人亲近,再进一步。”
“只要有一点你觉得威胁的东西,你就会去试探,甚至说故意去伤害,伤人伤己无非就是要确认面前这人对你的心意如何,值不值得。”
杨若雪的神色有些疲惫“可是很累……感情是经不起试探的……”
“或许……人都是会变得,昔年单纯善良不谙世事到令人骂蠢的人也会变得心狠手辣心计百出……所以就就会去惶恐。”
“变了这么多,昔年那些我在乎的或者在乎我的人他们真的会接受么?容貌更改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性子,心底,也变化了……怎么办……会不会被厌恶被伤害……”
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只能一步步的去试探,希望每个人依旧如初对待自己,可又觉得是一种奢望,即使得到了这如初的对待总是会在心里惊异怀疑甚至是讥讽嘲笑,看呐,你们眼中的我温柔和善良,温和而谦逊,可这真的是我么?我的内心早不是这样,你们喜欢的爱的不就是我这幅伪装么,当你们知道我的内里的时候还会如此?会不会厌恶?会不会恐惧?会不会哭叫着谩骂着叫我滚……”
杨若雪勾起个笑容,问他“是不是?”
陆壁之掩去眼底的震惊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个孩子,的确出乎意料,虽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猜不到,可是方才所言……确实有部分中了他的心思。
“胆小鬼!懦弱!”
杨若雪指着他大声骂道。
“你怎么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受你?你怎么知道你不会遇到一个初心不易的人?你是神仙嘛你什么都知道?!人生要是什么都能预测的话还有什么趣味,就因为你害怕你就不相信任何人和任何人都保持疏离,那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个人!”
“是没有人可以陪你一辈子,可是至少有人能够在遇到你的时候陪伴你,一直到她死去吧?有没有这样的人?你放弃就不觉得可惜么!”
“谁能陪谁一辈子,凡人一生不过百年已是长寿,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诺言啊!上一刻信誓旦旦说陪伴某人走上一路与他一同喜怒哀乐守望互助,下一刻也许就天遭横祸死了呢!但是你能说他不值得你去信任不值得你去付出真心么!”
她遇见过这样的人呐,曾经的一个姐姐,前一天还很幸福的和她说已经订婚了毕业就结婚,第二天就在回校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时隔五年她都会梦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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