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了八年,这一刻就是她要的。现实还是记忆里,只渴望这样和他一起。
很小声,从耳边滑过,虽然不是他习惯的表达,但是听起来还是一样的窝心。
“谢谢,一一!”
一条泪线,消失在他肩上,“谦,不谢……”
……
汽车开下了高速路,这本该是最团圆幸福生活的开始,可是,二十年前开始的波折,并没有因为宝宝的到来而结束。
到达布鲁塞尔的第二个星期,亦诗和孔谦失去了这个孩子。
2-1
孔谦很难忘记第一次见到亦诗的一幕。
那是个冬天的清晨,山腰上还有积雪。部里的车队从山脚一直排到村边的公路上,一水的A字车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穿着黑西装的工作人员几步一岗,一段路滑的山道上甚至铺了毯子。
墓园就在绕山而过的溪水旁边,据说是上风上水的地方。忍着困倦,看了眼身旁的让,也是一脸的茫然。
从学校被叫来参加丧礼还是第一次,电视里领导都在城里举行隆重的告别仪式,这次却来了郊外。路上才听说去世的是厅长的妻子,今天只是骨灰安葬。
能有这么多人物出现很难得,那时亦诗的爷爷在任上,来的人都是冲着老领导的面子,所以排场很大。
下了车,孔谦和让走到父母的车边等候。
“一会儿你们去鞠个躬。”孔父严肃的发号施令,母亲给他们整了整领带,拍拍肩上的皱褶示意他们先上去。
“知道了。”
谦和让一前一后走在上山路上,每几步都有几个扎得华丽的花篮,写着敬赠人的名字。菊色并不浓艳,但铺陈开去,又觉得刺眼。
墓园尽头,一块空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等了好久,仪式才开始。
看着父母随着亲友入场,一位老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脸肃穆的中年男人。
仪式是基督教形式,长老会一位牧师主持,很简短,只为故人入土为安。三五个孩子一身黑衣裙,手里拿着白色的玫瑰花,依次上前把花放进墓穴旁。
最后面的小女孩,个子最小,手里拿着一支长颈的白玫瑰。
五六岁的样子,黑色的蓬蓬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面容姣好,却挂着超出年龄的情感,好像哭过好多了,眼睛红肿着。
别人献完轮到她,举着花怯怯的上前,停在牧师面前。蹲下身要放,又犹豫了,似乎舍不得,把花抱回怀里,转身求助的找亲友席里的人。
“诗诗!”男人的声音很严厉,吓得她一振,失手掉了玫瑰,愣在原地不敢捡。
墓室的盖子很快合上,小女孩哆哆嗦嗦的站在墓碑前,眼睛里已经蓄满泪,被亲友席后排跑上来的中年女人抱走。
静默的哀悼,牧师念了一段往生的悼词。冬日的风穿透外衣,谦觉得山脚下很冷。
隐隐传来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听着悼词,有点分心。诗句很美,可孩子的哭声揪心。不能回头看,心里猜测着孩子的身份。默哀结束的时候,哭声停了。
来宾献花,排在队伍的后面下意识抬眼寻找,发现那女人抱着她在远处拍哄。
队伍里有人叹气,也有私下交谈。
“怪可惜的,刚刚三十岁,那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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