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不明所以，连忙伸手去扶他：“你这是干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赶紧起来。”
“不，我不能起来。”老人推开他的手，一脸羞愧：“我心中有愧，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秦大夫。”
周一山微微拧眉，十分强硬地扶他起来：“不管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别害的伤口又裂开了。”
老人是拗不过他的，只好坐在床边，唉声叹气道：“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有私心，我为了那个不孝的儿子，却没想到害了秦大夫。”
“这话是什么意思？”周一山心中微沉，面上没有表露丝毫：“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的伤口不怪任何人，是我之前摔了一下，我不想秦大夫担心就一直没有说。”
所以伤口恶化导致晕倒了，周一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语气微冷：“你为何不早说？”
老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心虚地低下头：“我害怕，我不敢说，我怕说出实话，栓子会因此丢了性命。”
周一山望着他没有说话，他明白老人为儿子的一片心，可却有些无法接受。
难不成他媳妇就活该受罪？
他不说话，是怕一开口就是指责。
老人心里也明白，一脸的后悔：“我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隐瞒事实，可是我没想到你们还对我这么好，我……”
“那你打算去公堂上说实话了吗？”周一山敛下心中不满，沉声问道。
“是，我必须说实话了。”老人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人：“你们都对我悉心照料，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我愿意去给秦大夫作证，她不是庸医！”
看着老人战战兢兢地样子，周一山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沉默半晌，道：“你能说实话，苗苗就没有白救你。”
老人心中羞愧至极，他有些哽咽道：“秦大夫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是我不对，我早就应该说出真相的。”
“事已至此，你再内疚也没用了。”周一山见他是真心悔过，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老人抹了抹眼睛，双眼有些红：“是，我再说这些也没用了，等秦大夫出来以后，我再给她赔罪。”
“等她出来再说吧。”周一山深知媳妇的个性，对老人的特别照顾，根本不会计较，“我想她恐怕也不会在意。”
“我知道，秦大夫为人特别好。”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绪说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周一山略微抿唇，还没等回答，就见他又慌张地跪下，求道：“我不求别的了，之前秦大夫答应我会多多照拂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我也不敢奢求，我只求给他留下一条性命，我就这一个儿子。”
他忍不住痛哭流涕，磕头哀求，看的周一山也有些于心不忍：“你先起来，你这样伤口会再裂开的。”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老人根本不听他的话，不停地磕头：“只要留下一条性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他犯错了。”
“这……”周一山不想答应，他对那个栓子没有好感，而且他这么恩将仇报，怎么能轻易当过他？
可这老人又苦苦哀求。
周一山闭了闭眼睛，再一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救出他媳妇：“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赶紧起来吧。”
老人却不放心，怎么也不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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