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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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下向日葵后，诸星果没有着急离开，她带着迷乱走入另一边相对保存完整的建筑群，试图在里面找到些过往文明留下的痕迹。虽然对这里的遗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它们和诺亚的联系，但果果本能的希望这里的人只是迁去了远方，而不是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望着不满腐朽痕迹的石阶，变成小机器人跟在果果脚下走动的迷乱顺着她的腿爬到她的腰部，真诚的提议道：“你确定要上去？这里的灰尘多到我关节都要卡顿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夸张，他转动着运行并不流畅的机械胳膊道：“真该死，我润滑剂可不够了。”

“知道了，等会儿带你去买，可以用武装空间保存。”诸星果低头看了他一眼道。

“那我能再来点油吗？要宇宙牌的。虽然口感上比不了赛博坦油吧，但比起地球的劣等品醇厚多了。当然了，其实我更中意人马座牌，但那个可太难买了，声波又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用在这种事上……”和果果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摸清了她的性格，迷乱也比最初放开了不少，偶尔会透漏一些赛博坦的旧事。虽然是个以破坏取乐的天生恶种，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家乡没有感情。

尽管迷乱和她只是狱警和阶下囚的关系，可对方确实很好用，诸星果也不介意给他提升一点待遇，她随口应道：“我不介意回去的时候多绕点路。”

迷乱双手交叠在一起，语气别提有多谄媚：“我的小公主，您真是大方迷人。”搞得他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还好这次他执行的是长期任务。

其实在离开地球之后，迷乱就已经联系上了声波，但对方认为这次是拿到奥特曼资料的好机会，如果错过的话，他们想要接近奥特曼就只有在必定对立的战场上了。那些和汽车人一样喜欢标榜正义的光之战士，注定不会和他们用一套轮子。同样是奥特曼，与自以为是的正义战士相比，诸星果就讨喜多了，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又足够残忍的她更像个霸天虎。

“因为大方所以才迷人吧。”果果哪能不知道它想什么，她登上遗迹破烂的二楼，擦了下墙壁的灰道：“先把你大脑模块内乱七八糟的数据移到角落里，给我分析下这个。”

“遵命，我很荣幸为您服务。”缠在果果手腕上的迷乱恢复成机器人形态，他右手变成风机将灰尘吹开，在看到上面的图案和文字时停止了运作，他道：“恐怕我们之前都猜错了，这或许并不是哪个古代文明覆灭后留下的遗迹，它属于上个轮回。”

果果一下子便听懂了他的意思，她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不存在于现在这个宇宙的历史？”那诺亚也是上个宇宙就存在的吗？

“没错，就算是落后的地球也应该知道，宇宙是在不断向外膨胀的，可是在能量用尽后，回缩便开始了。在这个过程中现存的一切都会被压缩粉碎，宇宙最终会重新回到奇点状态，而这个过程中，所有的抵抗和挣扎都是无意义的，没有任何生命能够逆转。”

将墙壁上的字和画悄悄传给声波，迷乱并继续道：“强盛时期的赛博坦也曾经四处寻找这些遗迹，但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能够从宇宙回缩中逃脱的，只有错乱时空的意外，也就是和现在的我们一样，因为某些事穿越到了别的宇宙，只是回缩中的宇宙所有能量都是混乱的，这种奇迹出现的可能微乎其微。”诺亚究竟是怎么把这个遗迹保留下来的，迷乱对这份力量感到畏惧。

关于上个宇宙的一切，迷乱的权限不足以解析，但很快他就得到了声波的回复，便继续在果果面前炫耀起知识来：“壁画记载的是所有文明还刚刚起步的上个轮回，某个文明得到了巨人的帮助，击败了侵略者的故事。”

闻言，果果嘀咕道，“是诺亚吗？”不是说诺亚不干涉文明之间的矛盾，只有宇宙面临真正的危机时才会现身吗？哦对了，也有传说诺亚感受到万众一心的信念时也会降临。

抬头看了眼果果，迷乱的语气复杂又有些愉悦道：“嘿…因为多管闲事，麻烦接踵而来。巨人的事被传开，最初得到帮助的族群自称神之族裔，他们的王则是君权神授的神子，于是宇宙第一个，也是最庞大的宗教诞生了。文明之间在宗教带动下开始了讨好巨人的比拼，巨人成为了强大文明争夺的武器，为了让他出现，以整个宇宙为祭坛，各种各样[虔诚]的献祭开始了。”

曾经的他们为了保护家园而召唤了巨人。

后来的他们为了证明自己是得到神眷的强大文明而召唤巨人。

迷乱心情舒畅，好人没有好报的故事他最喜欢了。

望着壁画里的巨人，诸星果感慨，怪不得诺亚这么难找，这是整出ptsd了吧。

壁画并没有结束，但后面的部分已经看不清了，诸星果顺着台阶继续往上走，很快便到达了没有天花板的顶层。这个不知多久没有迎接来客的建筑，底下堆积的灰尘并不算多，沙尘暴偶尔的造访，会帮它刮一层地皮，可尽管如此，诸星果还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走吧？”迷乱再次劝说道，遗迹莫名让它有种喘不过气的压力。

诸星果没有动，她站在建筑群顶端向下看去，便见陷入灰暗的焦土之上，一朵向日葵正朝着她轻轻摆动，偶尔会有光点随着花瓣的摇晃如星子般闪耀，但很快便消失在背景中。尽管对于整颗星球来说，这点光芒微不足道，可绽放在这里的生命，却又那么的耀眼。

果果笑了起来，道：“我们走吧。”

从诺亚遗迹离开后，诸星果打开维度之门再度回到属于他们的宇宙，在回家之前，她还没忘记带迷乱去买他喜欢的油。不过在前往黑市的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因为迷乱无意中发现，诸星果已经凭借着拍卖会的事一具登上了黑暗世界的美人排行榜。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诸星果还有点小得意，众生的眼神果然是雪亮的，她无论是人形还是奥特曼的形态都是大美人，现在甚至得到了宇宙的认可。只是这份喜悦在看到名单上其他美人的样子时戛然而止，她不仅上不了前十，甚至连那什么笨蛋美人雷德王都排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