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周遭一片死寂。
唯有楚瑾年的话飘荡在半空中,甚至随着春风飘散四方,让在不远处围观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庞丞相您怎么不想想我爹怎么舍得我这个独苗苗孤身来京城,甚至还入宫拜见皇上呢?就不怕被人暗中被谋害吗?”
质问声让所有人心中都咯噔了一声,不由得抬眸看向楚瑾年。
楚瑾年声音拔高,笑得极其肆意嚣张:“自然是因为我楚瑾年满身是毒啊。蛊毒听过没有?我没事吐血干什么?一口血,有多少密密麻麻的血水飞溅开来,与空气融为一体,让人防不胜防。就好像瘟疫一样,不对,就好像天花一样!”
最后这例子一举,所有人都哗然了。顷刻间原本肃敬的府衙门前的街道恍若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一滴水,噼里啪响的炸响开来——
“什么?天……痘疫……见喜?!”
“假的吧?看着想个病秧子,怎么会有蛊毒?”
“你是不是京城人啊?楚瑾年当初中了砒、霜之毒,据说啊是楚夫人,也就是镇国公唯一的女儿用了秘法把人救活的,起死回生!”
“…………”
听得周边衙役和小吏们的惊恐之下的议论声,赵大虎眉头微微蹙了簇。
天花乃是最为严重的瘟疫,但凡一人染上,稍有不慎,便是一家乃至方圆十里百里的人齐齐感染上,鲜少有生还者。甚至死相极其恐怖,流脓遍地。病患还得被挫骨扬灰的焚烧,连完整的尸首都不能保存下来。因此世人都避讳天花之名,称为见喜。
但此病还是有些治疗之法的。
据传在北宋时期,川蜀有一神医能够种痘,被当时的宰相聘请过来为其子治疗。后来宰相之子治疗成功后,种痘治疗之法也就传开了。再后来杏林界有医者仁心的大夫们一代一代的不断的尝试研究,编写《痘疹定论》等书籍,研究出痘浆、旱苗、痘衣等预防天花的办法。
只不过这些办法,流传在权贵阶层,至今未在民间推广开来。毕竟,就算有预防办法,那也是十几个人精心照顾一个病患,才有六成预防成功的可能性。
因此以这个民众谈虎色变的例子来吓唬庞丞相,可能行不通。
想着,赵大虎心理沉甸甸的,不经意间抬眸看了眼远处屋檐。阳光照耀下,瓦片都好像特别的干净,泛着一层璀璨的光芒。
与此同时庞丞相门下的官吏惨白着脸,扭头喊了一声:“还不滚去给庞丞相请太医!”
说完之后,官吏抬手愤怒的指责楚瑾年,像是寻到了扳到楚家的武器,高喊道:“枉你楚家忠心耿耿,楚瑾年你竟身染痘疫,还敢带兵入京。你这是想要京城万万百姓陪葬不成?”
庞丞相闻言像是猜透了楚瑾年的意图,对着北方一抱拳,丝毫不惧自己被下毒这事,道:“你打算妖言惑众,将痘浆、旱苗据为己有,对外说是你研发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楚瑾年闻言放声大笑:“庞丞相既然知道防疫之法,为什么不推广呢?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好几处爆发了瘟疫无动于衷,却偏来指责我让百姓陪葬呢?”
游刃有余的诘问着,楚瑾年瞧着落入自己全套的老狐狸,沉声道:“世人都知道我是个药罐子,因此楚家遍寻名医,然后恰恰好在我身上研究出了另外一种便宜的,容易推广的解决之法。此法一出,将让天下老百姓都不再畏惧天花!我北疆将士已逐步在接牛痘中!”
牛痘一词而出,庞丞相眼眸微微眯了眯。
而北疆士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愕然,低声:“好像听闻过。跟营帐内的病牛有关系?”
武厉闻言眸光一亮,抱拳上前,还运用上内力,高喊着问道:“就……就是去岁您刚来北疆说水土不服,想吃牛肉,还得吃病牛肉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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