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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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记中原中也和髭切最初的相会，是“羊”还在的时候。

还是羊之王的中原中也从海边捡到身体柔弱的金发小孩，带回了自己的组织“羊”。

镭钵街是人吃人的世界，孩子是被虐待和发泄情绪的存在，生死交锋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这位被中也捡回来的孩子或许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才会伤得这么重……

脑补能力强大的“羊”成员们为这位身上带着无数伤口、日夜咳血的孩子安上了“小可怜”的身份。

说不清是不是从小孩的身上看到过去自己的模样的缘故，就算是平日里斤斤计较的孩子们，也愿意将一小部分食物让出，给予这个才七八岁的小孩。

在出门找场子后回来，中原中也便瞧见了被孩子们簇拥的孩童，孩童抬起头，朝着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茶金眼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那温和中带着一点点的生疏，却不会让人生厌。

他在向我道谢吗？

中原中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成为羊之王后，他就承担了沉重的担子，没日没夜地奋战在了维护“羊”的路上，就算回到领地，也没有轻松的时候。

羊给予我一个家，这个孩子给我一个安慰。

中原中也伸出了手，将找来的药和绷带拿出来，亲自为这个柔弱的孩子包扎伤口。

“我是中原中也，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中原中也低头处理着伤口，不经意间将神色掩藏，不为人所捕捉。

孩童的伤口是如此的深，动上一下，便会渗出鲜血，别更提酒精对伤口的刺激，这是刺骨的疼痛，但这孩子依旧笑得出来。

中原中也无法理解这个孩子的想法，却能够明白对方的坚韧，他轻轻地抚摸着孩童的头，轻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罩的人。”

“不是人。”

孩童蹭了蹭中原中也的手，浅金色的头发翘起了一角，更衬得他那张漂亮的小脸更为可爱。

那双可以瞬间捕获人心的茶金色眼瞳中满是认真，伴着咳嗽声，手帕的红色与他嘴角的弧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是髭切。”

他如此说着，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非人之物，我们是一样的。”

微睁大了眼眸，中原中也不知道髭切是如何辨认出自己的身份，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唯一感觉到的，是心底里涌起的暖流……

或许，身为实验室产物的自己一直都在找同类，寻找能让自己得到认同感的存在吧？

缓缓地张开双臂，中原中也将髭切抱入怀中，心中暗许下要守护对方的信念。

把髭切圈进自己的守护范围，中原中也挥舞着拳头，用所向匹敌的重力打退无数的敌人。

战斗结束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基地，坐在门口等待自己的髭切便成为生活中难得的亮色。

是了，那句“欢迎回来”便足够让人流下幸福的眼泪了。

这或许就是家的感觉吧？明明对自己来说，“家”是奢侈的存在，现在却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

晚上，中原中也抱着髭切，拿出从别人手中抢来的书本，残缺的书页上还沾染着一些血迹，但并不影响他们两个人进行阅读。

手里翻阅着书本，中原中也努力地辨识着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给怀里的髭切讲述着书本上的故事，声音格外轻柔，没了平日面对敌人的凶狠。

讲完一天的量后，他还会轻轻地哼着调子，给吟唱俳句的髭切伴乐。

“早谓人间世，全然现实真。而今思虑后，尽是梦中人。”

髭切轻声吟唱着，眼神里染上些许的悲凉，叹息过后，却又依旧扬起笑容面对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