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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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所说的那位朋友，是一位年纪轻轻就有五个孩子的同事，年龄比我和太宰都大上五岁，看起来特别沉稳老练。

“喔！好厉害！”

我十分惊叹，“织田先生一定是很努力的挣钱在养家糊口吧！”

“嗯，还好，一般努力。”

这位暗红色头发的男人一边用汤勺搅着碟子里的特辣咖喱，一边认真地回答我。

至于我的男朋友……抱歉，他现在正辣得满头是汗，嘴唇的颜色娇艳欲滴，十分可爱。这不禁让我想起那天晚上他偷偷地躲在路灯阴影下亲我的时候，那种柔软又美妙……对不起，我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走神的。

于是我默不声地掏出了一瓶冰牛奶递给他，上面的冰冷寒气凝结出让人看了就很舒服的一层白霜。

“嘶……牛奶？”

太宰治一边猛吸凉气伸手去拿牛奶，一边疑惑地看着我。

“解辣啊。”

我理所当然地说，“织田先生需要吗？”

“我不需要，谢谢。”

织田之助很客气地回答道，“因为我觉得这个辣度还好。”

——诚然，他那副坦然的面容，享受美食的神情，看起来跟一旁的太宰治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黑发的少年先是看了一眼旁边还没来得及喝两口的冰水，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我的方法。

两口冰牛奶灌下去，他顿时露出了宛若被拯救的庆幸表情。

“太贴心了，难怪你刚才听我说要来吃辣咖喱就特意去超市里买了几瓶牛奶……不过都过了那么久，怎么还跟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样冰呢？”

最后这句话他的音量渐渐沉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听到这个问题，我的表情微微一僵——糟糕，我只想着让他尽可能地解辣舒服一点，不小心又多多少少暴露了一点异能控水的能力……

还好，太宰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这方面，他很快就抬头嚷嚷着让饭馆老板今后准备几排牛奶在这里提供给客人解辣。敦厚的老板笑着说可以考虑这个提议。

我觉得大概是老板跟织田先生一样，都不觉得这咖喱有多辣吧？

说实话，通过刚才的聊天，我觉得织田先生是个很靠谱沉稳的大人，行事风也没有很倾向于自毁方面或者奇怪的地方，哪怕是我那聪明得要紧的男朋友都在某些方面比不上他。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父爱如山”带给人的影响吧！我想。

“夏目小姐，这样问可能很冒昧，但我的确有些好奇。”

织田先生忽然叫起我的名字，“你是喜欢太宰哪方面呢？”

原本在位置上扭来扭去，一会儿又凑过头去跟织田先生讲话，一会儿又蹭到我这边说悄悄话的太宰治瞬间就僵在位置上，立刻像个正襟危坐的好学生那样坐回原位，一脸忐忑不安地盯着我。

我想了下，诚实地说道：“我喜欢他的辅导补……”

“来来来，喝点冰牛奶。”

他强行把他那罐喝过两口的牛奶塞进我嘴里，“瞧你都辣糊涂了。”

“……”

“织田我跟你说啊，事情是这样的……”

太宰扭头开始吹嘘我到底喜欢他身上哪些优点，而我只是怔怔地手捧着这个牛奶罐子，想起这兴许算是间接接吻，还是当着他的同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