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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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张氏夜里回的北京，王兰正睡得香，程伟家带着几个不认识的人敲开她家门，放下一些药材，带走了药酒和其他礼品。王兰送人出门后，几辆小轿车排着队出了平月。

过了元宵节，王兰自己操心，办了拜师宴。之后就跟着老中医赵大夫学。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赵大夫的水平明显比张自在高，教徒弟教的很系统。他问明白了王兰的情况，知道她对于中医完全是一知半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撞大运，就让她先打基础，从最基本的学起。

王兰又当起了小学生，她费尽心机才得到这个机会，再难也要坚持下去。拿着赵大夫借给自己的书，没事儿就嘴里嘟囔，死记硬背，练基本功，房建戏称为“念佛”。赵大夫要王兰每天去他的药房学习一小时，还给她定了学习的进度。

有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赵大夫领着王兰认识了中医院的卫叔，他管着中医院的材料仓库，跟赵大夫是忘年交。就这样，王兰又得到一个机会，别人中午休息的时候，卫叔把她领进材料仓库，对着图册学着辨认草药，背药性。

王兰错误的估计了赵大夫的严厉程度，这老头对病人天天笑呵呵慢悠悠的，看着没什么脾气。但对徒弟非常严格，他不满意王兰比蜗牛还慢的背书程度，拿出了小学老师那一套，手里拿个小棍儿，背错了就来一下。用他的话说，王兰半路出家，这么大的年纪才开始，想学点真东西就要不怕丢脸。

王兰是不怕丢脸，要是某一天表现好被抽少了，回家后还跟房建显摆一下。房建心疼自己媳妇儿，动员她能学多少学多少，实在背不下来就算了，这么大人了还要受这罪，不值当。王兰不理他，赵大夫这么大的年纪，把含饴弄孙的时间用在她身上，人家图什么啊。

赵大夫刚开始教的时候，对王兰这个小媳妇不太满意，觉得她资质太差，白长了一张聪明脸，是个绣花枕头，几句话的东西反过来复过去的背不过，七八岁的小孙子都比她脑子灵便。看她背书那个费劲的样子，他在边上看着都难受。

但王兰也有她的好处，虽然学的慢，但学习态度很好，笑眯眯的有股子拧劲儿。再加上手脚勤快，干活麻利，儿子和媳妇对她的评价都不错，被当做参照物的小孙子也被王兰天天带的吃的俘获了芳心，天天兰姑姑长兰姑姑短的。

出了正月，平月县的主干道扩建工程正式开工建设，郝建军带着人准时到位，房建三天两头的跑回平月，领着他拜会各路神仙。

丰城之行后，夫妻俩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碰到什么事儿都两个人商量着来。王胜看女儿女婿的关系好，放下了去丰城帮闺女出头的心。

房建的睡觉成了很大的问题，失眠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还要吃点安眠药。王兰急的不行，年纪轻轻的要是落下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才能熬到胡子白啊。赵大夫给她找了一个方子，以琥珀为君药，辅以合欢白芍安神解郁。王兰托卫叔在省城买了最好的琥珀，在空间里种上合欢和白芍，天天熬了让房建喝。

房建让王兰别折腾，天天喝那苦药汤子还不如吃片安定呢。他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点事儿他就睡不着。这是性格原因，不是吃药能吃好的。王兰知道这一点，谁被自己的家里人摆一道心里都不会舒服，更别提房建这种爱想事儿的人。

王兰有意识的不提丰城，不提婆家的那些烂人破事儿，房老太从省城女儿家回来，王兰也有意识让老太太多跟其他的老头老太太凑一块，把房建跟奶奶隔开。

二月二这天正好两个人都歇班，王兰在家给房建理发，邵阳鬼鬼祟祟的跑进家，随口打了声招呼，就无聊的坐在参苗边上。看着洗完头伸着脖子等着的房建，邵阳很纳闷，“表哥，你干嘛不去理发店理发。跟你说实话，嫂子的手艺真的很一般....”

“闭嘴，你这坏蛋。”

王兰啐他，“我这手艺练多少年了，哪个理发店的师傅有我水平高？有眼不识金镶，真是没眼光。”

邵阳不服气，“就你那手艺还吹，王胜大爷是个圆脸，你给剃个平头，我表哥是个长脸，你还给剃个平头，咱换个花样，来个分头行不行啊。”

他站在房建前面，打量了一会儿，“表哥这脸型适合用头发遮着点，你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脸长似的。”

说话的功夫，王兰已经忙活完了，端盆水让房建冲头发渣子，“你表哥本来就脸长，遮什么遮，只要我不嫌就没人嫌了。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肤浅啊，天天跟在程伟家屁股后面喝风。”

“我就知道你小子躲到这里来了，”邵怀新迈着大步走进门，“兰，你顺手给邵阳也剃剃头，这小子跟那个姓程的公子哥学了一身的坏毛病，真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