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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携手话此生(一)

十年的岁月里,我是寂寞的,血色成了我最常见的颜色,但只要想起你,想起你对我的付出,想起你的温柔笑意,我便不觉的苦,我的冰冷生命里是你给了我阳光与温暖,给了我一份温馨。

鬼厉曾经想过很多次再见那女孩的情景,也许会紧紧抱着她,在不放开,也许会失声痛哭,将这些年的遭遇一一述说,可是,如今,他只是看着她,静静微笑,轻轻道一句:“你回来了。”

“小凡…….”碧瑶鼻子发酸,月光下的那个青年,即使如今在笑,也带着淡淡的寂寞与伤感,当年的张小凡能将寒冬腊月笑成迢迢山水,如今的鬼厉却是满面风霜,她慢慢走近他,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坚定,像是过去一般,走入他的生命,不曾退缩,不曾后悔。

抬起手,她纤细的手指拂过了他的发角,那里已经开始发白,她蓦然想起那句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一时心中大痛,她先是昏睡七年,后来的三年又是在闭关中度过,比起他十年血腥生涯,思念成狂,在渺茫的在人海中寻她的消息,她经历的真是平淡太多。

“碧瑶,你没变,我却老了。”

随着她的动,鬼厉的眼神黯淡下来,这些年他几乎不敢照镜子,镜中的那人,陌生沧桑的的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如今她还是青云时那倾国倾城的姑娘,而他却满面尘霜。

“无论怎么变,你都是我的小凡。”

泪珠盈眶,碧瑶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才发现他真的太瘦了,抱着都硌得慌,她将头埋在她胸口,正想责备几句,鼻尖却传来淡淡的血腥气。

这气息,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碧瑶眉头一皱,从他怀里抬头,半扬起脸,果然,他玄色的衣服上,几丝血迹渗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碧瑶瞳孔一阵收缩,抬起手,趁对方不备,一把撕开他的衣领。她的速度太快,快到根本来不及阻止,等鬼厉回过神来时,那个姑娘定定的看着他,紧咬着嘴唇,几乎要把嘴唇都咬破。

白色的里衣不知何时已被鲜红的血迹染湿,贴在身上,可他却仿若未觉,一心只想安慰眼前的女孩:“碧瑶,我没事,不疼的,我都习惯了,你松口,别咬了,都出血了。”

血,她那一点血算什么,比起他的遍体鳞伤,她的伤口算什么碧瑶浑身颤抖,心中仿佛寒冰一片,习惯怎么会习惯,一个人得经历多少,才能说习惯疼痛

,她叹息一声,道“小凡,把衣服脱了。”

嘎,这下子,那个传闻中面无表情,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血公子,终于变了脸色,脸色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突然觉得房间里面温度节节上升,这间客栈是全城最好的客栈,身为鬼王宗副宗主的他早已不是穷得叮当响的青云门小子,最重要的事,他根本不愿意在吃穿住行上委屈了他心爱的姑娘,她值得最好的,可因为这客栈太好,所以住的人多,今晚便只剩下这一间房。

鬼厉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十年之间他早已经不是不知世的青云少年,面前的又是他最心爱的姑娘,他只想狠狠的搂住她,然后……然后,鬼厉面红耳赤,抬头扫了眼那绝美的女子,女子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的落在自己伤口上,清亮的眼中是丝丝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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