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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人带来了。”威伦轻轻敲了敲门，道。
年轻人被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进了会议室。
任启放下手里的杯子，冷若冰霜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
“杰克，好久不见。”
“神父大人，好、好久不见。”杰克紧张又局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好让自己看起来得体点。
任启：“最近过得如何？”
杰克：“托大人的福，我最近过得还算不错……”
任启扬了扬嘴角：“生意如何？”
杰克浑身一震：“呃、我……”
任启轻轻敲了敲桌面：“这里是神会，你面对的是大神父，所以，请说出实话。”
杰克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之后他突然跪下，泣不成声道：“是我该死，是我有罪，我又、又……”
任启一手撑着头，眼睛微动，淡淡看了杰克一眼：“说吧。”
杰克的身体抖得和筛子一样，他抖抖索索道：“是以前的一个老主顾，他千方百计求我，我本来都回绝了，但是、但是他说，说有很多人需要电子脑零部件，他、他求我救救那些人……大人，我不能见死不救，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很多人？”任启一下子抓住了关键词，“很多是多少？”
杰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他说要五百个，但是我只能弄到一百个……”
“你这个老主顾，是谁？”任启一边问，一边做了个手势，站在一旁的威伦很快接收到任启给出的指令，目光如炬地盯向跪伏在地上的年轻人。
“大人，我不能说……这是黑市的规矩……”杰克满脸都是泪痕，看上去凄惨无比。
“是他诱使你犯了错误，只要你说出他是谁，你的罪恶便会消免。”
杰克愣住，随后他双手用力，将会客厅里的地毯揪得翘了边。
任启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之所以需要遵守黑市的规矩，是因为你是身份低下的贱民，而主城区内从未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规矩。所以——”
他眉眼弯了下来，露出和煦的笑：“只要你说出来，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黑市的贱民，你无需再遵守那样的规定。”
杰克猛然抬头，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来：“我……我？”
“对，是你。”任启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主城区的上等人了。”
杰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滑动着。过了晌久，他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
“那人叫苏特尼。”
“苏特尼？”任启皱了皱眉，“没听说过的名字。”
“他常常自称自己是艺术家，我也不懂这个家到底是个什么……”
闻言，任启表情怔愣一瞬，随后他的嘴角不经意扬了起来。
“艺术家，涂鸦，哈哈……”任启低笑几声，他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威伦，找个人带杰克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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