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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夜，大雨滂沱。
狂风呼啸，针尖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上，吵得人厌烦。
“观众朋友们好，欢迎收看正点新闻节目。”
长相温润清隽的青年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看似随意地套着一件白衬衫，但领口的平滑、合到脖颈的衣扣无一不表现出主人细心严谨的性格。
金丝眼镜架在秀挺的鼻梁上，青年一副矜贵温雅的模样，的确是怀春少女最完美的幻想对象。
只不过，此刻，青年坐着的是二手市场淘回来的小破沙发，手上拿着的是一杯帅师傅泡面——没错，这就是他今天的晚饭。
察觉到窗外突然袭来的暴雨时，他循声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微蹙的眉宇笼罩着愁云，似是下一秒也要噼里啪啦地下一场大雨。
想起银行卡的余额，想到欠银行的一大笔负债，牧舟放下泡面，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他摘下了眼镜。
他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轻喃道：“要破产了，这可怎么办啊……？”
是的，牧舟要破产了。
最近经济不景气，人们收入暴跌的同时，连带着他所从事的家政服务行业也变得惨淡起来。
他认真算了算，公司已经小半年没开张了，没有收入还得倒贴租金水电费……坐吃山空之下，他离破产，仅一步之遥。
虽然他开的只是一个小破公司，员工数量少但好歹也种类齐全。钟点工、家庭教师、月嫂……各种技能人员他都有，即使每种种类只有一个，却也能合理地满足顾客需求。而牧舟只需要介绍单子给员工，促成员工顾客完美合后，便能在员工的酬劳里抽取一定提成，可谓是轻松又自由。
然而，这样的幸福已随昨日秋风消散。
因为行业惨淡，公司不开张，他的员工们——无论是勤劳好相处的钟点工李大妈，还是和蔼和亲的张月嫂……在这样惨淡的局势下，没能继续被牧舟的人格魅力（实则是皮相）所蒙蔽，而是毅然决然地跳槽到了本市家政行业的巨头企业，彻底让牧舟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
思及此，牧舟摇了摇头，再次轻叹了一声。
大妈们怎么就走了呢？他的脸不比钱好看多了吗？
……
“近日，本市知名网络主播李某丽及其团队前往青山精神病院进行探险直播却神秘失踪的事情引起了广大市民、网友的热议。而颇受关注的‘青山精神病院’再一次成为了社会关注的焦点。”
……
青山精神病院？
牧舟正陷入往事的追忆时，突然被电视的这一声播报拉回了现实。
沉静的眸子浮现出些许怔愣。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地名，实际上，为江城本市人，“青山精神病院”可以说是江城人民近年来根本不可能忽视的存在。
如名字所言，它是一座正儿八经的精神病院，不过已经废弃很久了。
明明牧舟以前也没听说过什么传闻，但因为一起匪夷所思的事件，这个病院从此就突然缠上了各种神乎其神的奇诡传言。
瞳孔微颤。
他还记得那个事件——五年前，某个大叔误入病院却神秘失踪，自此人间蒸发、无迹可寻。三月后，却突然出现在街道角落，模样憔悴、精神萎靡，看起来好像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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