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冰原的寒风如刀刃般切割着探险队的帐篷,潮汐握着断剑的手已冻得通红,剑刃裂痕中凝结的冰渣却在不断生长。她望向远处冰层下的古老祭坛,青铜柱上的“绝对平衡”符文正与她掌心胎记对冲,每道符文都像在吸走潮生剑骨的温度。
“潮汐姐,他们来了。”茧房幸存者中的少女雪璃拽紧她的袖口,那双倒映着归墟景象的眼睛里,正浮现出披着骨甲的神秘人——他们的骨甲缝隙间渗出蓝色血液,每一步都在冻结地脉,“他们说自己是‘潮核修正者’,要抹除所有‘失衡的裂痕’。”
凌尘的骨剑突然发出脆响,剑身覆盖的冰层中竟浮现出初代祖师的残影:“这些骨甲是以敖骨的脊骨碎片锻造的,能冻结双潮的流动。”他指向祭坛中央的血池,里面冻着的正是当年决裂时溅出的第一滴血,“他们要逆转地脉,让世间只剩绝对的‘剑潮’或‘骨潮’。”
七十二名骨甲战士踏冰而来,骨甲碰撞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潮汐挥剑斩向率先攻来的战士,断剑却被骨甲弹开,冰渣趁机渗入经脉:“不好,他们的骨甲能吸收剑意!”雪璃突然抱住她的腰,归墟之眼投射出祭坛核心的画面——在血池底部,沉睡着具由冰与骨构成的巨型躯体,心脏位置嵌着半块与潮汐断剑同源的玉符。
“那是……初代祖师与敖骨的共生体?”凌尘惊呼,想起青铜日记中的残页,“千年前他们决裂时,曾留下一具融合躯体作为最后防线,却被混沌浊气冻结在此。”他的骨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他们要复活共生体,用绝对力量碾碎所有选择!”
骨甲战士们结成战阵,祭坛符文亮起,整个北境的地脉开始逆生长——参天巨树退化为幼苗,河流倒灌回雪山,就连探险队队员的伤口都在愈合,却带着诡异的停滞感。雪璃突然尖叫,归墟之眼涌出鲜血:“地脉在死亡,潮核的‘眼睛’正在结冰!”
潮汐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发现断剑裂痕中的海草正在凋零:“他们不是修正平衡,是要创造一个没有变化的死水世界。”她突然想起共生古城石碑上的话,“雪璃,归墟之眼能看见潮核的‘情绪’吗?”
“能……它在哭。”雪璃颤抖着指向天空,归墟方向的云层已化作冰蓝色,“它说,人类对‘完美’的渴求,比混沌更让它害怕。”
祭坛中央的血池突然沸腾,共生体缓缓站起,冰骨构成的躯体上布满初代祖师的剑痕与敖骨的骨纹。骨甲战士们集体跪拜,为首者掀开面甲,露出半张冻结的脸——正是十年前在问剑宗失踪的萧战弟子,如今已被骨甲侵蚀成半人半骨的形态。
“你们看见这具躯体了吗?”他的声音像冰块摩擦,“凌尘与敖骨本就该合为一体,双潮本就该只有一种形态。”共生体抬手,北境冰原突然分裂,一半化作纯粹的剑意冰川,另一半成为流动的骨潮之海,“从此刻起,世间再无选择,只有绝对的……平衡。”
潮汐感觉有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全是初代祖师与敖骨共生时的场景——他们曾在归墟之眼发誓,宁肯分裂也不愿用绝对力量奴役人间。她握紧断剑,任由冰渣刺破掌心,鲜血滴在剑刃裂痕上,竟融化了冻结的海草:“真正的平衡,从不是非此即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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