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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中学内，主任黑着脸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被校长骂了一顿，主任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他掏出手机给不省心的小侄子发了条消息，把人也臭骂了一顿之后才舒服不少。
结果收到了那臭小子卖惨的语音。
主任盯着手机又骂了一句，却是没再说些什么重话。
过了一会儿，他给张哲打了个电话，算算时间，现在也距离霍行之去道歉也有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他们商量得怎么样。
电话接通，主任还记着刚才的面子，他轻咳一声，语气严肃地询问：“霍行之给你道歉了吗？”
他心想，霍行之刚才认错那么自觉，这回张哲总不能接着闹吧。
那边久久不回话，主任皱眉瞅了一眼电话，号码也没打错。
他有些疑惑，难道是张哲不想这么轻松放过霍行之？
但是监控却是有点难办。
主任暗自琢磨着，却听到那边传来了张哲不太自在的声音，“那个，三叔，他已经道过歉了，全校的道歉就免了，我已经原谅他了。”
张哲声音没什么底气，尤其是说这话的时候霍行之就站在一旁，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他。
这明明就是在嘲笑他！
张哲心中气愤，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那头主任立马就听出来了不对劲，他这个侄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要知道之前有个学生就是因为走得慢了点挡了他的路，他可是直接把人打得下跪求饶，最后家长不乐意，还是校长花了钱摆平的。
主任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是不是霍行之又为难你了？！他又打你了？那个朱训呢？让他接电话！”
他放心让霍行之过去就是因为有朱训跟着，没记错朱训打架也挺有一套的。
不至于连霍行之都打不过吧？
听到三叔的话，张哲神色一白，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眼角青了一块的朱训，他勉强张了张口，“朱训，接电话。”
霍行之靠在一旁，只笑着打量这一幕。
“啊？没，他真的道歉了。嗯，认错态度良好，嗯，没被威胁。”朱训一边捂着脸流泪，一边点头，只祈祷对面听不出来他的痛呼。
过了一会儿，朱训默默挂了电话，看向张哲，“好了。”
张哲接过手机，忍不住又瞥了一眼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默默移开视线，看向霍行之，“我三叔说了不为难你了，你能不能离开了？”
霍行之却依旧懒懒靠在墙边，“以前的照片呢？删了吗？”
他说的是原主被殴打之后跪在地上被羞辱的照片，这些东西对于外界来说或许是证据，可对于原主来说是刺破少年自尊心的利刃。
刀刀下去，深可见骨。
张哲默默打开手机，一个个把照片拖到了手机回收站，删完之后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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